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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 (第2/3页)
着细碎的晶莹。
耿健望着她,心中侧然生怜,柔声解释说:“我是说,我和席晴把话说开了,就算婚姻失败,大家彼此之间也不再怨恨,还是做朋友…”
“那你们…”她樱唇微张,模样极为可爱。
“只能是朋友啦。”他含笑点头。
事到如今,他已经爱上了别的女孩!那个用追求和勇气填满他心扉的女孩!
“那你们的感情…”尚雪觉得自己今天变得分外笨口拙舌。
耿健淡淡地说:“年少时虽然相爱过,但是经历了这些事后,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的啊。”
尚雪张大一双黑色美眸望着他,不想承认心中那种悄然浮上的情绪是——喜悦…
那么,就是说,他已经——不爱席晴了?
之前令她心乱如麻的那一幕并不是他们旧情复燃的情景?
千头万绪纷至沓来,尚雪能做的,也就是怔忡地瞧着她,说不出话来。
半晌,她略有些狼狈地把头扭向一边,讷讷地说:“那玲玲还这么小,没有mama也很可惜…”
耿健听得此言,转过头来瞧着她,只是那么温柔和悦地瞧着他,没有开口。
注意到他的视线,尚雪紧张起来,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,浑身僵硬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每天工作很忙,不方便照顾玲玲吧?我的工作时间还算固定,可以每天过来煮饭给她吃…”
“那个,不太好吧,麻烦你…”在她自告奋勇要帮忙他的时候,他总是回避。
“给!我家的钥匙。玲玲在我家,方便你来去看她;或者你有急事要工作时,先把她送到我家,免得把她一个人锁在这么大的空屋子里…”
“不用了吧…你一个年轻女孩子,不该把家门钥匙随便给人的!”
在她真心实意表达内心情感的时候,他选择躲闪。
无论怎么做也不会有进展,他们之间总是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所以,没什么好说的。
就算说了也不能怎样。
就让他两人,在这微妙的关系中举步维艰地维持平衡,如履薄冰地相处…
事到如今,她真的可以相信,他是主动要…
改变这种关系吗?
注意到她神情中的细微变化,耿健口中微苦。片刻之后,他轻微地叹了口气,收回了视线。
只有玲玲好生纳闷地坐在两个大人之间,闷闷地拿着苹果在啃——
******——
尚雪出院的这天天气很好,来了一大帮人接她——
小宗、施瑛、骆青黛、周虹、赵飞、蒋丽娟…甚至连胡导演都来了。
本来得的就不是什么大病,在医院住了两天自然是好透了。除了小宗还是那副万年扑克脸之外,年轻人聚到一块,都是嘻嘻哈哈快乐得很。
因为天气好,《夕星渡》又圆满完工,赵飞他们便嚷着一起出去聚聚。结果讨论了一阵,尚雪便也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。
只是出病房的当儿,却瞧见了同样是来接她的耿健。
气氛略有些尴尬。
后来却是施瑛开口邀他一起去玩,结果耿健同意了,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去了歌厅。结果小宗又忽然发飙;途中就跑掉了。
歌厅的大包厢里,年轻活泼的几个自然是在抢话筒,耿健只好和施瑛他们说话闲聊。远远望去,尚雪却是坐在角落里不唱歌。他想起两人过去一起在“wings”酒吧唱卡拉OK的情形,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。
自然赵飞他们也曾过来邀尚雪唱,却被她以病罢好要休养给推掉了。她就坐在角落里,含笑看着同伴们说说唱唱。
最后反倒是耿健被施瑛他们硬是赶鸭子上架,拿起话筒站了起来。
他的噪音很悦耳,浑厚而带着特有的磁性,唱起流行歌曲来绰绰有余。在光线暗淡的歌厅包厢里,他的侧脸沐浴在晕黄的灯光下,竟有些迷离恍惚的味道。
尚雪托着腮,远远地望着他,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也是这么恍惚迷离。
过得平庸无奇的一天。
大家唱得尽兴,又在歌厅里叫了快餐来吃,玩到傍晚才散。
觉得不太自在的耿健终于解脱了,长舒了一口气。因为顺路,便担起了送尚雪回家的重任。
出租车只开到路口,两个人下来步行进巷子。
因为之前在人多时也一直没有讲话,这时再刻意找话来说的话显得太做作。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坐车过来,也一路无话地走过小巷。
短短的一小截路,一会子就走到了头,两幢楼房都出现在眼前了。她要往这头,他则是要走那头了。
已经是傍晚了,夏末的晚风习习吹过,小巷里竟飘着淡淡的花草香气。
在路口停下脚步,两人的目光无意识地对视了一眼,又赶紧不自在地别开头去。
终于还是尚雪开口道别:“那,我走这边,回去了。”
耿健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,轻轻地翕动嘴唇:“是啊,小心点,我也走那边回去了…”
见尚雪背过身提步要走,他又从齿缝里硬生生蹦出几个字来:“哪,晚上楼道暗,上楼时小心点啊。”
尚雪转回身,欲言又止,终于点点头说: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耿大哥你也是啊。”
她瞧着耿健,愣了一会儿,忽地没头没脑地说:“嗯,四周的空气好香,不知道是什么花啊。”
耿健也怔怔地接话:“是啊,挺香的呢。”
尚雪定定神,笑了“我知道了!应该是洗澡花吧。”
“呃?”耿健呆呆的。
“是我们芜湖的土话啦。”尚雪为他的样子笑了起来“我们那里俗称这种花叫洗澡花。”
“因为是夏天傍晚时候开花,这个时间大家一般在洗澡,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俗名。”她很认真尽责地替他解惑“对,没错,应该是这种花。香气是淡淡的,很清芬,也不甜腻…原来这种花在北部也开得很好嘛。”
灰暗的暮色中,她的眼睛异乎寻常的请亮璀璨。
耿健望着她,并不是太清楚她说了些什么,只是下意识地附和: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
她微微地点头,然后看似爽朗地绽开笑颜,结束了谈话:“嗯,是的。那我走了。耿大哥再见。”
“哦,再见。”见她告辞,耿健也只得出声告别。
看着她往回走了几步,耿健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,伫在原地一动也不动,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她的背影。
仿佛是感知到了身后的那道视线,尚雪回过头来,有些意外,便问:“怎么了?耿大哥,还有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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